Amber

FBI Warning

 

• 伪现实向，几乎只活在对话/意识流中的丝哥

• 无脑甜饼，清水日常，丝攻卷受

• OOC/小学生文笔属于我，爱情属于拉里

        I fell in love with you

        And all your little things

 

 

01.

翠绿的草坪越来越快地向后倒退，在某一刻蓦然停滞，而后逐渐缩小、缩小，最终被挤压作纤细的纵横线条，隐匿于朦胧云雾之后。

Harry出神地盯着舷窗外苍茫无际的白色，直到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

“Milk or wine？”

卷发男孩转过头去，自己的经纪人一边和红酒的橡木塞子作斗争，一边问他。

“太不专业了，你应该问‘Tea or coffee’，”他慵懒地靠在沙发座上，嘟囔道。

“拜托，这里是头等舱，可没有推着手推车的售货女巫，”Jeff满意地听见木塞脱离瓶口的轻鸣，半开玩笑地说。

霍格沃兹特快。巧克力娃。不错的引用。但Harry此刻的心情没有好到与别人来一段拿腔捏调的对白，他报以礼貌的微笑，继续坚持道：“Tea。”

Jeff放下红酒杯，有点恼怒地叹了一口气。“你需要好好休息，Mr.Styles，你下飞机以后的一整天行程都安排得满满的，没有什么时间给你睡觉了。牛奶或红酒能够助眠，而茶只会让你更加兴奋好吗？”

“不，你不明白，我上床前不喝茶是睡不着的，”Harry稍稍低下头，额头上的一撮卷毛从善如流地耷拉下来，给人一种得不到糖果的委屈小孩子的错觉，“除了太累——也就是你逼我工作后，”他看见Jeff挑了挑眉毛，无辜地补充说。

好吧，谁能拒绝Harry Styles呢。Jeff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走到柜台旁接了一杯开水，还不忘威胁说，“你要是再在采访上打瞌睡，我就把上次没发成的你的‘艳照’发出去。”

听到这句话，Harry的腰侧反射性地刺痛了一下。上帝，他实在不愿想起上次Jeff报复性曝光他和Camille的亲密街拍时，自己受到了怎样难堪的惩罚。

而看到经纪人抽出一袋茶包时，Harry更加不镇定了。

“Hey，你要干什么？我可不喝茶包泡出来的茶！”

Jeff像是在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并没有停下撕包装袋的手，“你还在任性什么？LAX的飞机上有茶就行了，你能指望美国航空公司给你提供Fortnum&Mason（*一种英国高端茶）吗？”

“我也没有要求那么高啦，”Harry扁扁嘴，看着那包毫无生机的黑乎乎纸团被随意丢进纸杯里，夸张地叹息一声。“这是哪的茶？”

Jeff也懒得再和他幼稚的期待作对，他装模作样地把两片包装纸拼在端详，顺利地没有看到任何标识。“谁知道，印度？中国？”

Harry气鼓鼓地把纸杯拿了过来，“我只想喝约克郡的茶，”他小声嘀咕道。但深色头发的经纪人没有听见，或者说他干脆扮作没有听见。

卷发男孩低头看着微微摇晃的茶水，杯中的面孔清晰可辨，只不过蒙上一层深褐的色彩。自从习惯Louis亲手泡的约克郡茶后，自己就再也喝不下这种茶包茶了。在他——或者说Louis——看来，后者和便利店里的廉价饮料没有什么区别。相比之下，他还是更偏心于经过漏勺过滤后，仍残留一点点茶渣的颗粒感，就像Louis沙哑的声音一样。

Louis。

Louis。

Louis和Harry一开始认识时，是作为一对势不两立的茶叶党和茶包党相处的。他们每天都乐此不疲地为其他三个队友泡茶，仅仅是为了把尽可能多的人拉入自己一方阵营。愚蠢幼稚的虚荣感，但Harry无比感激这些。

直到他们最终的正面“对决”，Harry赢得最终胜利，却因此爱上了Louis泡的茶叶——很久以后他才明白Louis故意放了水——睡前一杯茶的习惯也从当时一直延续到现在。

Louis泡茶时总能加入一些微小但令人眼前一亮的惊喜，一些玫瑰或茉莉花瓣、蓝莓干或金桔丝甚至只是单纯改变砂糖、蜂蜜和牛奶的配比，都使单调的茶叶鲜活起来。就像是一本翻不完的日记，每天都有不一样的发现。虽然有几次会尝到恶作剧意义的胡椒粉或胡萝卜丁，但总体上对于忙碌了一天的Harry来说，在上床前怀着抽奖一般的激动品尝男朋友（后来是未婚夫）的手泡茶就是最好的犒劳。

他向来都很清楚茶这个东西在他们之间的关系中扮演了多么重要的角色，然而Louis向他表白时不是说：“能允许我守护你一辈子吗”或者“能允许我陪伴在你身边一辈子吗”，而是“能允许我给你泡一辈子的茶吗”的时候，还是让Harry笑得差点背过气去。

“什么啊，‘泡一辈子的茶’这种话，”Harry笑着抹去眼泪，那是他笑出来的，而不是感动地哭出来的，绝对。“哪个夸张的茶叶广告也会这么说好吗？”

Louis却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拙劣的掩饰，笑着把嘴唇贴上Harry的嘴角，“他们怎么说我不管，但你余生的茶我是承包了。”

回忆至此，Harry突然抽出了手机，在Louis的短信对话框里打下一句话。“我不在的时候也要给我留一杯茶哦xx”

可当他看见了消息记录的最近两条——“Fucku pussy”“Pissoff”时，又悻悻地把它收进了草稿箱。他怎么忘了，他们还正在冷战呢。

真是糟糕，才刚刚离开就已经开始想Louis了。

 

 

02.

刚一走出演播厅，Harry就靠在经纪人身上要死要活地哭喊道：“Jeeeeeefffffffff——”

“打住打住！”Jeff嫌弃地把高个男孩推开，一看到他这样戏剧化的动作就知道他又要跑出去作妖了。“你可以去，但两小时内回酒店，电话随时保持联系！”

“Merciiiii!!!你最好了，”得到满意的答复，Harry笑嘻嘻地叫上一位贴身保镖就从后门溜了出去。

Harry Styles不能离开的三件事：LouisTomlinson，LouisTomlinson的茶和漂亮衣服。既然现在与未婚夫身处两地，无法获得前两者，他便只能用在时尚之都的疯狂逛街来弥补自己受伤的心灵。

保镖兼司机Mark轻车熟路地载着Harry来到了巴黎一座顶级时装城，后者是这里的老客户，每次来巴黎总会或多或少挤些时间光顾。

Harry没有做什么伪装，只是换了身相对朴素的衬衫，一顶窄沿小圆帽，连墨镜和口罩也没有带，而Mark则一身黑色的运动服，两人看起来就像是一起出来采购的兄弟。Harry十分清楚，过度的伪装和身后跟着一大串表情严肃的男男女女只会让他看起来像有行窃动机的怪大叔或者拼命想得到狗仔青睐的三流明星。

凭着已有些模糊的记忆，Harry走进了一家装潢复古典雅的店中，这里的衣服都十分合他的口味，之前演出中有几件也是从这里定制的。

店主远远地就认出了Harry，她从柜台后奢华的沙发上起身热情地迎了过来，Harry也走过去，从善如流地和她行了贴面礼。

“Bonjour，又来巴黎跑宣传了？”

“Bonjour，你今天看起来格外漂亮。”

两句招呼几乎同时响起，Harry愣了一下，笑着点点头。

“谢谢啦，‘arry，”老板用带着些许口音的英语落落大方地接受了夸奖，“是来随便看看？还是想继续聊一下上次你和我提到的......”

“我随便看看就好，”在那个令人尴尬的名词被说出口前，Harry赶紧打断她，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他用余光瞟了一眼身后的Mark，后者正专心地欣赏着一副印象派油画。

心领神会，老板狡黠地笑起来，“当然，我最近又做了几件碎花西装，你去看看吧？”

Harry感激地点点头，顺着她的手势走向店角的工作台上，而老板则走向Mark，和保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莫奈，给他留出了选择的空间。

Harry翡翠色的眼睛滑过一件件制作精美的西装外套，有点心不在焉地翻看着面料。虽然老板和他的偏好总是一拍即合，他也自信能找出心仪的服装，但Harry期盼着发现让他眼前一亮的——直到看见那抹蓝绿相间的色彩。

“嘿！这个你觉得怎么样！”他转头喊了一句。

老板闻声快步走了过来，她仅仅瞟了一眼，就激动地赞同道：“这个你穿一定会很好看！不过我还没有做裤子，如果你喜欢我就给你做一套？”

Harry点点头，笑得露出了雪白的牙齿。他小心翼翼地把外套提了起来，贴在自己的胸膛上，半眯着眼睛想象自己身穿一身蓝绿花色的西装站在聚光灯下演唱的第三视角。老板看着他自我沉醉的可爱表情，被逗得笑出了声。

“嘿，嘿，‘arry，你对这套西裤有什么别的建议吗？”

“哦，”眼前摇晃的手让Harry回过神来，继而又陷入另一阵沉思，“裤身可以......大腿处紧一点，小腿处做成正常西裤的宽度，裤腿可以稍微张开......裤腰......刚好可以塞进去的宽度——噗”说着说着，Harry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了一声。

金发的法国姑娘翻了个白眼，半开玩笑地调侃道：“又怎么了？想起男朋友了？”她本来只是随便猜测，但见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否定的话又吃惊地做了个鬼脸，“真的？你那个永远白T黑裤的男朋友这次没来巴黎？”

男朋友。

Louis Tomlinson。

又是他。

尽管Louis一直辩解说一个出色的足球运动员总是拥有多于常人的腿部肌肉，但每次他尝试把自己费力地塞进紧腿牛仔裤中，Harry都会嘲笑那只会让他看起来更矮。“你明明说我套麻袋都很帅气的，”这时Louis就会撒娇道，然后Harry只能受不了地敷衍过去。

他也不知道Louis什么时候开始迷上牛仔裤的，在他的印象里焦糖色头发的恋人在挑选衣服唯一要作出的抉择就是穿耐克还是阿迪——而且最终总是偏心于阿迪。

最终，Niall的一句无心之言提醒了他。“你在一次采访中聊到过自己的衣品，”他一边嚼着Nando’s一边满足地弯着眼睛，“你说牛仔裤是你的底线，而运动裤和老头衫根本没有挤进排行榜的资格——”然后他突然发出一连串标志性的笑声，差点把鸡肉喷出来，“你一定没有注意到Louis的表情！他看起来就像是要被迫或者已经在皮卡迪利裸奔了一圈一样！”

Harry的表情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哦，对了，”他突然说道，“你做不做运动装或者休闲西装？”

“当然做啊——拜托小公主，我也要攒钱养我这些爱好好吗，”看到Harry一副“你居然没有脱离低级趣味”的表情，老板无奈地瞪了他一眼。“制作或者改良一些日常穿的衣服放在网上售卖，那才是我主要的经济来源，不然你觉得我怎么支撑得了这么高端的一家店？”

他耸了耸肩，“那么给我邮几件你比较满意的吧？”

“嗯？给男朋友带的礼物？你不用先自己看看嘛？”

“算了吧，人家对衣服的要求仅限于穿得下，”Harry撇撇嘴，在旁人看来却是甜蜜的抱怨表情。他抬腕看了看表，时间已接近了Jeff约定的限度，“抱歉，我可能要回去了......我们先聊到这里吧？”

老板理解地点点头，“衣服做好了给你寄到......？”

“伦敦，老地方。”

“伦敦，老地方，”法国姑娘向Harry眨眨眼睛，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下次见！”

“Ciao！”Harry跟着Mark快步走出了店门，还不忘得意地用法语补充道，“C’estun fiancé, pas un petit ami！（*是未婚夫，不是男朋友！）”

而且那才不是什么礼物，如果Louis不向他道歉，那些东西就会永远留在伦敦的垃圾袋里了。

 

 

03.

不知道是因为这几天不得已凑合着喝下的茶包，还是一整天没什么演出安排、只参加了几个轻松的采访而精力过剩，在巴黎的最后一个夜晚，Harry躺在酒店大的过分的床上，可悲地失眠了。

望着黑暗中散发着微弱荧光的座钟，时针已从左侧转到右侧。明明身体因为反复奔波而变得瘫软酸痛，他的脑袋还是异常清醒，没有丝毫睡意。

半个小时前Harry曾经给Gemma打过电话，可回答他的只有“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等到忙音自己的姐姐也没有理会。

这是怎么了？

又干巴巴地躺了许久，Harry才决定再次给Gemma拨过去，根据伦敦当地时间和她的夜猫子习性，自己应该不会因为扰人美梦而被大吼一顿。

与上次不同，手机几乎一开始响铃就被接通了，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让Harry烦躁的心情平复了许多。

“哦嗨，Hazza，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失眠了？”她咯咯笑着，欢乐几乎沿着电流溢出手机，Harry现在可以确定对方现在确实十分清醒了。

“Prrrrrrrr......对啊，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都这么晚了......”

“是Louis哈哈哈，他和我抖出了好多你经常说的梦话——你太可爱了吧Hazza，我都不知道你睡觉的时候会嘟囔‘banana’和‘Lou’——”

Harry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只能咬紧牙关，在脑子里反复想象自己痛揍Louis的画面，同时也庆幸姐姐不在身边看不见他涨红的脸。这是Tomlinson报复自己的方式吗？用这种幼稚的做法？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或许是隔着手机都察觉到了自家弟弟逐渐具象化的恼羞成怒，Gemma柔声哄道，“别生气Hazza，Louis才不会跟我说这些，我刚才在跟Lottie电话呢——她说被她那‘恋爱中的傻哥哥’烦透了——聊些姐妹之间的事，youknow？”

他是不生气了，他开始害怕了好吗？Harry抓狂地捂着脑袋。Gemma和Lottie就是通过他和Louis认识的，几乎次次聊天都能互相抖出一篓子她们兄弟的糗事。而在人们最容易胡思乱想的半夜，他能指望两个姑娘在电话里只聊些口红色号吗？

“Louis又怎么闹腾了？”他若无其事地说，企图利用先发优势套点未婚夫的把柄。

“他也失眠了啊，一直在骚扰Lottie，”Gemma说着又忍不住打趣道，“你们可真是天生一对儿，失眠都是买一送一的。”

Harry暗自算了一下，突然觉得不对，“等等，LA那边现在天都快亮了，Louis还没睡？”

电话那端可疑地停顿了一下，然后是Gemma像在掩饰什么的笑声，“不是啦，几个小时前呢——哦！Lottie刚刚把发过来了她和Louis的电话录音！”这倒不像是在伪装。“想不想一起听听啊Harold？”

“有什么好——”

“我开始放咯，你要是不想听可以挂电话——”

当录音播放的提示音响起时，Harry差点抗拒地把手机扔出去，但熟悉的声线又把他的耳朵死死粘在了听筒附近。

“......然后他就直接拎着行李箱走了出去——我怀疑那是他早就收拾好的！”这应该是Lottie过了一会才开始录下的片段，Harry一听就意识到Louis在说什么。但是上帝在上，他根本就是一气之下就跑掉了，那只行李箱里除了刚刚出差返回还没来得及拿出来的脏衣服，几乎什么也没有。如果采访的电台没有细心地准备好他常用的服装，整个世界将会看到一周不换外套和长裤的HarryStyles。

“你知道吗，他最后还吼我说‘要是你再跟着我去巴黎我就和你分手’，是不是好过分？我当时感觉就像那只被随便送给小混混——好吧不是随便，但别在意这些细节——被随便送给小混混的彩虹熊，youknow what i mean？他就差把戒指扔我脸上了！”

Harry懊悔地把脸埋入自己宽大的手掌里，Louis在描述最令人心碎的事实时总会用最轻松的语调，但他记得在他把门扇上前，焦糖色头发男人震惊又受伤的表情。

“......好了我不抱怨了，我知道你在做鬼脸Lottie——哈哈哈，我当然没有太在意这些，毕竟Harold在别人面前可不会这么小孩子气——对，我把我自己说的这么惨只是想衬托一下我接下来的自我反思有多么了不起——”

Harry笑着翻了个白眼，这家伙。

“但你应该知道——这很明显的，我其实很自卑——说真的，谁在HarryStyles身边会不自卑呢？”电话那头Louis似乎自嘲地笑了一声，在录音机滋滋的杂音中几不可闻。“虽然我从来没有和他谈起过，但他的每一场演唱会甚至采访我都反复看了的——是的，是的，有点想个变态？好吧——我说到哪了？哦对，就是他一站在舞台上、聚光灯一打在他身上——他简直就变了一个人！他就是天生属于鲜花与掌声的，毫无疑问。我每次看着这样的他，就会不断问自己——他真的是我的Harold吗？这个‘21世纪摇滚的希望’真的是我怀中那个毛茸茸的男孩吗？——不Lottie，这真不是在秀恩爱，这些问题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我。

“我想也许这些自卑和自我怀疑是我占有欲的来源吧——对了，还有他该死的朋友们。尽管我总是不断提醒他，他也依旧该死的我行我素。你知道，我——我们一般人都习惯于同事们保持一种友好而疏远的关系，只有很少一撮能进入我的私人手机。但是Harold，迷人的HarryStyles，他能够成为他遇到的每一个人的死党！看着他和那些人在阳光下打情骂俏，我却只能暗暗抑制住自己剁掉他们每人的手的冲动，或是在下次见到Harold时多给他几个不能露出来的标记罢了。”

电话彼端突然静了下来，Harry抬眼看了看手机屏幕，与Gemma的通话还没有被挂断，或许电话录音没有录进Lottie的声音。

“......你是这样认为的？Harold是厌烦我了吗？我......”

“不是的！”Harry突然大声反驳道，倒吸了一口气还想喊些什么，才继而想起这只不过是一段录音。Gemma似乎被吓了一跳，在听筒附近嘟嘟囔囔地说着些什么，他也没有听清。他只是瞪圆双眼看向四周漆黑一片的房间，胸口起伏着，感觉到孤独席卷而来。

“......或许你说的有道理，”当他回过神来时，Louis若有所思地说， “天哪，我真是个混蛋——我知道，等他回伦敦后我就去向他道歉。该死，我的意思是，我真应该控制自己的小情绪——是啊，我们至少也有个五六年了吧？他已经成为我的一部分了，这几天我泡茶仍然习惯性地泡两杯等着他来尝，衣服仍然扔在我们的床脚等着他来收拾——他不在我身边，我空了两周的怀里没有他连觉都睡不好......”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显出在别人面前剖心剖腹的赧然，“不过谢谢你，Lottie，跟你倒了这么久苦水，还真的有点困了——对啊，我就是因为失眠才来骚扰你的，不然还能怎么样？

“好啦好啦，我会把从LA买来的东西邮给你的——bythe way，你要是敢透露一句话给Harold，你就别想找我代购了——晚安！”

猝不及防地，听筒中电流的嘈杂戛然而止。Harry仍然愣愣地盯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通话时间，仿佛坐在他对面的Louis突然消失了一般，只有温柔的嗓音还在脑中萦绕。

“你在哭吗，Hazza？”仿佛过了一个世纪，Gemma轻声问道。

Harry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哼了一声。

“果然是又吵架了吧，你们两个？”电话彼端的姐姐宠溺地叹了一口气，“这也没什么丢人的。虽然你们对对方而言已经是不可或缺的人，但你们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个体，没有分歧才会奇怪。”

“你们已经共同经历了那么多困难，为什么要害怕或逃避这点小争执呢？和他好好沟通，Harry，我相信你们会找到解决的方法，”说到这里，Gemma又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酷酷地补充道，“不过要是那个Louis Tomlinson再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姐姐帮你教训他哦？”

Harry笑了出声，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腹部涌入胸腔。除了Louis，也只有自己的家人能够让他感到安心。

“谢谢你，Gemma，我感觉好多了......”他看了一眼手机顶端的时间，立刻就把多余的话语咽进肚子，“天哪，现在已经好晚了，嗯......晚安，有个好梦哦。”

Harry把手机扔到了床头柜上，没有注意到脸上仍未褪去的微笑。他又犹豫片刻，最终抽起身下的被褥，卷成一只胳膊的形状搭在身上，才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

 

 

04.

Harry在轻微的颠簸中醒来。

好暖和。在记忆回流之前，他迷迷糊糊地这么想。整个身子感觉被包裹在温柔的热源中，他蜷缩得更紧了，向那热源处又拱了拱，一阵夹杂着丝丝烟味的薄荷香气钻进鼻腔。

“Mr.Styles，”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顺着Harry的脑袋传来阵阵颤动，“醒了就坐起来，我肩膀都被你压麻了。”

Harry贴着Louis的胸膛微笑着，他相信即使到家他还没醒Louis也会把自己抱上楼的。“Mr.Tomlinson。”他纠正道。

搂着他的人耸了耸肩，没有尝试把他推开。一只小巧的手掌顺着Harry的脊柱向上滑去，覆在他剪短的卷毛上。

“你怎么回伦敦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亲自到机场接我不怕被抓拍到？”Harry随着轻抚呼噜出声，像一只蓬松的大猫。

“如果不想被拍到，我是不会被拍到的——”像是突然想到什么，Louis赌气一样不轻不重地扯了一下Harry的头发，后者十分配合地诶呦出来。“再说了，你那个‘好哥们’Azoff不是会搞定一切吗？”

“你怎么连Jeff的醋都吃......”

Louis轻哼一声，仍然有一搭没一搭地弯着自家未婚夫的卷发。“你在飞机上怎么能一点防备也没有，睡得像死猪一样，下飞机还是让Azoff给你抬下来的，就不怕被别人占便宜——”

“Louuuuu——”Harry突然抬起头，侧过脸把手贴在Louis的双颊上，与他对视着。后者挑了挑眉毛，乖巧地打住话头。

他稍稍提起身子，拨开Louis有些凌乱的刘海，在宽阔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我想你泡的茶了，那让我和你度过的每一天都有所期待，”

然后是那双独一无二的蓝眼睛。

“我想你的老头衫和运动裤了，尽管我总嘲笑它们很没品位，你穿在身上却格外帅气，”

最后是嘴唇。男士香烟的气味让他在心里做了个鬼脸。

“我想你在睡觉时抱着我的感觉了，没有你......”

Louis抵着Harry的嘴唇弯出一个美丽的弧度。虽然Harry没有任何挑衅的意味，但要是再任由自己未婚夫进行下去这种浪漫而折磨人的告白，他就不是Louis了。焦糖色头发的男人突然扣紧放在Harry后颈的手掌，把他压向自己，进而拉入一个极具侵略性的法式深吻之中。

“You little shit，直接说想我就够了。”

 

 

*END*

 

写这篇文的时候真的卡到绝望，还删了好多情节T T

希望下次能够顺利一些，Loads of love.xx